《湖心亭看雪》知识点总结
总结是事后对某一阶段的学习或工作情况作加以回顾检查并分析评价的书面材料,它能够使头脑更加清醒,目标更加明确,让我们抽出时间写写总结吧。总结怎么写才能发挥它的作用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湖心亭看雪》知识点总结,欢迎大家分享。
《湖心亭看雪》一文的主题,历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那么,到底作者想要通过这篇文章告诉读者什么呢?这短短的159个字,到底该如何解读呢?
纵览各位名家名师们的见解,其争执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更定”到底为何时?
事实上,连人教版教材都三易其稿,其争议程度可想而知了。仔细阅读各类资料,就会发现,争论的焦点无非集中在一点上——到底是“晚上八点”还是“凌晨”,即“更”解释为“初更”还是“五更”,或者“定”解释为“开始”还是“结束”。
其实,无论哪一种理解,都没有确切的证据,而张岱到底是什么时间去的,已经无从得知。不过按照后文的发展来看,凌晨四五点钟去更能符合当时的情况。
因为,作者去的时候,“两人”早已“铺毡对坐”。所以,张岱如果是晚上八点去的话,那么他们可能是下午就已经过去了。而下午去湖心亭,似乎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而如果是凌晨去的话,显然太早,舟子睡意朦胧中被叫去划船,心中当然觉得张岱太“痴”了。到了湖心亭一看,居然还有比他们更早的,所以才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故而,“更”解释为“五更”较合适。
二、景物到底是何意?
“一切景语皆情语!”无论是李白笔下的“朝辞白帝彩云间”,还是陶渊明笔下的“悠然见南山”,其中蕴含的情感才是我们真正要探究的“真意”。
本文中的景物共有两处:
一是“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
二是“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值得我们分析和玩味的,当然是后者。
1.“痕、点、芥、粒”是否为量词?
很多教师认为:这四个“量词”用得巧妙,还有人甚至把它们分别替换成“条、座、艘、个”,煞有介事地比较它们之间的区别。这其实是非常可笑的,我们知道,在文言文的习惯里,根本没有“量词”的概念,这一点,随便举一隅便可得知,如同样是清朝作者林嗣环的《口技》一文中“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这种数词和名词直接连在一起的用法,在本文中也有体现,如“余挐一小舟”,再如“一童子烧酒炉正沸”,所以,把这四个词作为“量词”来解释虽然能讲通,但却不准确,更无法表达出作者的真实意图。
那么,这四个词到底该如何解释呢?其实,这正是文言文中“状语后置”的典型代表,即本意应为“象痕一样的长堤、象点一样的湖心亭、象芥一样的舟、象粒一样的人”,翻译成现代文,则为“湖上的影子,只剩下一条淡淡的象痕迹(阴影)一样的长堤、一座象墨点一样的湖心亭、象芥草叶一样的小舟、象米粒一样的两三个人罢了。”其用意也是非常明显的,即通过这些状语的使用,表现“雪大”,从而衬托其内心的“孤独”之情。作者本来想借“看雪”来排遣内心的孤独,结果却适得其反,“借酒消愁愁更愁”,却发现“人”在茫茫的天地之间不过如“沧海一粟”罢了。这也正是作者无法排解,故而要继续前行的`原因。
2.雪是“湖心亭”之雪吗?
不少人认为,作者所描写的雪景,正是本文题目“湖心亭看雪”中所指的雪景,这其实是一种谬误,因为从这段景物所描写的内容上来看,此时的张岱,刚刚从湖边出发,否则的话,作者怎么会看到湖心亭“一点”呢?还有前面“雾凇沆砀”一句,雾凇从何而来?树上。那么,树在哪里呢?当然是在湖边了。另外,第二段的开头“到亭上”一句,也表明了张岱原来并不在“亭上”,而在湖边。
所以,文中的雪景并非“湖心亭”看到的雪景,换言之,作者到了湖心亭之后并没有“看雪”就折舟而回了,原因何在?
作者“看雪”的目的,只是想排遣内心的孤独,来到亭上之后,居然还有两个不谋而合的“朋友”,内心的喜悦油然而生,其孤独之情也已荡然无存。既然已经不孤独了,那么他“看雪”也就没有必要了,所以作者也就乘舟而返了。作为俗人的“舟子”自然就很难理解他和这两位“朋友”的行为了。
3.“两三粒”,到底是两粒还是三粒?
乘船而去的人到底是两个还是三个?张岱不会不知道。那么作者为什么还要模棱两刻,留下一个让后人百般猜测的话题呢?
这一点,其实应该联系前文中“独往湖心亭看雪“中的“独”字去解释。勿庸置疑,作者并非一人独自前往,这一点,从文末喃喃自语的“舟子”就可以看出。作者之所以用一个“独”字,并非鄙视“舟子”的庸俗,也绝不是“视而不见”,而恰恰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境,即“孤独”,他们虽然和自己一同前往,但却“同舟异梦”,并不了解自己的情怀,更无法体验作者这种“遗世而独立”的心境,所以,作者只能“孤独”地前往西湖,以排解这种深深地藏在心底的“孤独”。
所以,和他一同前去的到底是几个人,作者并不在意,所以,作者就用了一个模糊的数字“两三粒”。当然,笔者认为,最为接近文意的解释应该是“三人”。
原因有二:
一是作者有意要把自己与其他人区分开来,如果把自己看作是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的“超然”之人的话,就是“两粒”。如果把自己融入这种铺天盖地的雪景之中,就是“三粒”,所以,此处应是虚实结合之笔;
二是从前文携带的“炉火”来看,作者应该和其他两人一样,除了舟子,还有一名“童子”,这一点当然也符合前明“士子”的习惯。
因此,此处的景物描写,无非都是衬托作者内心的孤独之情罢了。
当然,是两个还是三个,对于这篇文章的主题而言,并不重要,不必过分深究。
三、本文是否表达出张岱对故国的哀思?
过惯了养尊处优的士族生活,一夜之间国破家亡,自然是不能接受的,尤其是入山著书以终时的穷困潦倒,更让张岱尝尽了生活的艰辛,所以,对过去生活的思恋之情是在情理之中的。这一点,在《陶庵梦忆》的序中也有明确的表示“陶庵国破家亡,无所归止,披发入山,駴駴为野人。故旧见之,如毒药猛兽,愕窒不敢与接。作自挽诗,每欲引决。”仔细阅读《陶庵梦忆》的每一章节,就会发现,这些生活的记录都流露出作者对过去繁华生活的追忆,从而表达出对故国的淡淡的哀思。
但是,我们能否籍此为依据,说明《湖心亭看雪》亦表达了这层意思呢?笔者以为是不可以的。因为在理解主题的时候,作者的生平和写作背景仅仅是辅助作用,如果“文本”中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能草率地加以认定。
而持肯定态度的研究者,其依据主要有三:
1.“崇祯五年十二月”——写作本文时明明已经是清朝,作者却依然用“崇祯”的年号。
这种说法表面上看似有道理,但其实是很牵强的。这段往事发生的时候,是公元1632年,即崇祯五年。当时清军并未入关(公元1644年清军入关,即崇祯17年),试想:无论哪一位士子,无论哪一位作家,记录这段往事的时候,他并无别的年号可用,因此只能用“崇祯五年”的字样,如果以此为证据说明作者怀念故国的话,未免过于牵强。
2.“是金陵人”——称南京为金陵。
事实上,朱元璋建国的时候,就已经把金陵改为京师,朱棣后迁都北京,改京师为南京,也就是说,金陵实际上是元朝时候的称号,明朝二百多年的历史中,大部分时间并未称“金陵”,难道张岱要表达对“元朝”的哀思?所以以此为据来证明张岱怀念故国更是无稽之谈。
3.“客此”——作者意在借别人之口表自己之意,满州入关之后,国已不国,所以他认为自己是客人,客居在这个国家而已。
实际上,作者意在表达“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喝酒之人姓甚名谁?这个问题并不重要。无数对西湖慕名前来的人都不能理解西湖的美,不能理解作者内心的孤寂,不能理解他的卓然不群、遗世独立的性格,甚至,连天天陪伴在他身边的“舟子”亦不能理解,否则,他也不会面对“舟中人两三粒”却说“独”自去看雪。相反,一个客居在此的人,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反而能成为张岱的知音,是主人还是客人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所以,交代“客此”的目的就是衬托他们的特立独行这一共同点,为了衬托他们之间“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情怀。
综上所述,单从文本来看,确实无法找到张岱怀念故国的确切证据。
沿着作者的行踪与思路分析一下,就会发现:张岱内心孤独寂寞,想去湖心亭看雪,来排遣内心的情感。在湖边,看到茫茫雪景,非但没有排遣,孤独之情反而愈加强烈,于是划船继续前行。来到亭上,碰到了两位朋友,“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所以“强饮三大白而别”。所谓的“湖心亭看雪”,其实并未看到,作者眼中的“雪景”不过是湖边看到的“雪”。
那么,没有看到雪景为什么就回去了呢?既然视为知己,相见恨晚,为什么喝完就走,而不是喝得酩酊大醉呢?这恰恰反映了本文的主旨——“痴”。此时的张岱,是有魏晋士子之风的,洒脱、飘逸,卓然不群。我来湖心亭看雪的目的是为了排遣内心的孤独,碰到知己,孤独全无,还有什么必要非得看雪呢?同样的道理,和两位朋友“心有灵犀一点通”,如果非要坐下来喝个一醉方休,岂不又落入俗套了吗?这就如同当年王羲之的小儿子王子猷夜访戴安道,“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所以,本文的主旨不过是一个字——“痴”,即作者那种超然物然,洒脱飘逸,卓然不群的性格。